【昊凯】破晓 29
从王俊凯盗走资料，让上海市进入全面戒严开始算起，到现在已经三天了。
“还是没有消息吗？”
几个处长对视了一眼，一片沉默。
站长环视了一圈，冷哼一声：“行动处情报处出动了这么多人，还找不到一个区区王俊凯，他是会上天，还是能入地？”
“……站长。”刘昊然清了清嗓子，开口道，“上海那么大，一时半会要找到他确实有难度。不过您放心，这段时间我和一山对火车站和港口的搜查一刻没有放松，我敢保证，被偷走的资料一定还在上海市内。只要王俊凯带不出资料，不管他在上海是死是活，对我们都没有损失。”
“王俊凯可狡猾得很。”张一山沉声道，“我了解他，他不是鲁莽的人，既然敢冒死偷走资料，就一定想好了把东西带出去的办法。所以我们必须找到他，而且越快越好。”
站长摆了摆手：“行了。他开走的那辆车找到了吗？”
“找到了。”张一山答道，“他把车停在了郊区的树林子里，但人不知所踪。那片区域没什么居民，也不知道他接下来往哪去了。在那一块附近我已经加多了人手搜查。”
“走吧。”
“去哪？”
“树林子。”站长站起身，拉了拉军服，“带我去看看，那是个什么地方。”
王俊凯偷走资料的七天后，刘昊然从报纸上看到了组织发来的消息。
一串密码伪装成广告缩在最后那个版面的角落，刘昊然轻笑一声，把报纸合上，放到一边。
他成功了。
外面的天已经黑了又亮七个循环，王俊凯已经在小房间里缩了七个日夜。
由于伤口的原因他发了场烧，不过现在也已经好了大半。
他事先在房间里备好了药品、水和食物，他清点了一下，大概还可以在这里撑个半个多月。
只是接下来。
他看着窗外，撕下日历。
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希望孤狼不负所托。但是他好像也无从验证了。
刘昊然回到家中，脱下外套挂在衣架上，将自己扔进沙发里，疲惫地闭上眼。
他用手揉着太阳穴。
就在几个月前，小朋友忽然出现在他家门口，小心翼翼地说想跟他聊聊，那是他第一次叫他昊然而不是处长，然后聊着聊着他就撑不住在这里抱着他哭。
明明就是个小朋友啊，刘昊然咬牙切齿地想，只是个又笨又倔的傻子，自以为可以一个人扛下一切危险和负担，可以凭自己一个人的力量拯救世界。
他到底知不知道，到底知不知道……刘昊然低下头，把脸埋到手臂里。
……他可以帮他的啊。
那些话他到底听进去了没有。
真是个傻子。明明可以求助，为什么……
为什么偏要一个人去面对呢。
“……谢谢你那天带我去那家餐馆，我很喜欢……”
刘昊然猛地睁开眼。
他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心中一闪而过的可能性让他控制不住地狂喜，他站起身来，情绪的波动使他不小心把茶几上的瓷杯撞碎在地，但他也无暇顾及这些事了，他披上外套，立刻出了门。
天又黑了啊。
王俊凯换完药，吹灭了蜡烛。
又该睡觉了。
刘昊然开车来到黄浦江边，他小跑着来到那天他与王俊凯相拥的栏杆前。
却忽然止步不动了。
是真的吗，还是他想得太多了。
他又一次恐惧了，在听到知更鸟带给他的讯息之后感受到的那种彻骨凉意这会儿又一次吞噬了他，他甚至没有勇气往前迈一步。
他深呼吸了一口，抿紧嘴唇，闭着眼摸向那根围栏。
掌心突起的异物感令他浑身止不住地颤抖，他手忙脚乱地将东西扯下来，打开。
看清纸条上的字迹之后他忍不住地笑起来，闭上眼，把那张纸条和硬物放到心口，忽然的轻松与释然令他开心得几乎落泪。
那是一张写着地址的纸条，里面包着一把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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