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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昊凯】破晓 20

 （本章信息量略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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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会后张一山故意留在后面，等大家都出门后，把走在最后的董子健拉了一拉。

“怎么了？还有事吗？”

“还烦请你帮个忙，查一下前天早上八点到下午六点二十分之间的通讯记录与人员进出记录。”

董子健轻笑了一声：“你还是信任顾阳。行，我回头一起让人给你送过去。”

 

 

“所以，”站长看着面前摆着的三分材料，“在这些应该包含嫌疑人的信息中，竟然没有任何两个人名是重合的？”

“表面看来是这样，”张一山答道，“但，既然那个卧底有本事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做这么多事，必然有办法动些手脚，为自己撇清嫌疑。这里面记录的几个人都是我们的突破口，我们可以先从这几个人查起，看看有没有什么隐藏的信息。”

董子健点了点头：“我同意一山的意见。”

站长把身体放松下来，靠向椅背。

“都说一下吧。从昊然开始。”

“是。”刘昊然清了清嗓子，“其实我没有什么可说的，在我的人看守爆炸案现场期间，一山单独来过几次，又带着俊凯来过几次，除此以外，没有其他人来过这里。至于那边看守的人，我采取的是3+6模式，里面三人，外围六人，总有三个人在彼此的视线范围之内，可以彼此监督，是比较安全的。”

“我补充一下”张一山接过话，“俊凯每一次去都是跟在我旁边的，没有离开过我的视线范围，不可能做什么手脚。至于我这里的进出记录与看守人员安排也是差不多的情况，唯一有嫌疑的人，就是我。”

“我这儿的资料倒是比较出人意料，”董子健抬起眼，“四月十九日八点上班后，除了午休时较大规模的人员出入以外，只有收垃圾的进出过。至于通讯记录，除去在站内的电话通讯之外，只有一通电话打到过站外。”他停顿了一下，“是总务处处长王大陆的办公室。他打向了德云牛排店。”

刘昊然心头一颤，面上却还是如常。

四个人的房间一片寂静，过了许久站长忽然发出几声突兀的轻笑。

“有意思，”他说，“看来我们需要再开一次会了。”

 

王大陆进入会议室的时候就觉得气氛有些奇怪，他嘿嘿傻笑了两声拉开座位坐下来。

“怎么了……？”

“四月十九日下午，”站长开口，“你在办公时间往外打过电话？”

“四月……”王大陆有些惊讶，毕竟作为总务处处长他很少受到这种有关行动情报的提问，他回忆了一会才想起来这是个什么问题，“您说的是，爆炸案那天？”

站长不动声色地默认。

“哦，”他说，“我办公室确实有人打过电话，但那不是我打的，是小……王俊凯打的。我从小看着他长大，好久没一起聚过了。那天一山不是给他放了假吗，他就来找我，说终于可以一起喝酒了。我就开玩笑说我请喝酒可以但那得你做饭，他就说做饭太累，不如让餐厅准备好。然后他就打了个电话，说订两份牛排加一份蔬菜，等下班后过去取。”

刘昊然抬起头：“哪个餐厅？”

“好像是个什么牛排店，”王大陆不明所以，“我不记得了。怎么了？”

刘昊然摇摇头，示意他继续。

“就这样没了，怎么了？你们该不会是怀疑爆炸案跟他有关系吧？那天的电话他是当着我的面打的，除了订餐之外什么都没有说。那天好像还有个专员也在我办公室吧，他也可以作证。”

张一山开口：“你还记得他的原话是什么吗？”

王大陆苦笑道：“原话哪能记得清楚啊。但反正电话打得很短，除了要什么菜之外什么都没说。”

“有没有提到什么，时间？”

“没有吧，”王大陆挠了挠头，“就说了下班去拿。”

刘昊然问道：“子健那里有通话的录音吗？”

“没有，”不等董子健说话，站长先开了口，“电讯处要是有全站的通话录音的话，也太不安全了。我们不可能给电讯处小专员这么大的权力。”

“那……一山，我有个疑问。”刘昊然道，“昨天凌晨的行动，除了顾阳和王俊凯，还有谁知道？”

张一山深吸了一口气，又轻轻地叹了出来。

“除了他俩，就我一个人。当然还有给我提供情报的人。”

“也就是说……”刘昊然看着他，“这是一个非此即彼的问题？”

张一山默认：“如果你不怀疑我的话。”

董子健迅速捕捉到了“昨天凌晨”这个时间点的意思。他递上了另一份资料。

“前天上班后，王俊凯两次离开过上海站。第一次是在上午十点过，根据记录是跟一山一起；另一次是下午五点过，根据记录是跟顾阳一起。至于通讯记录，没有查到。”

“对，”张一山道，“上午我们一起去过爆炸案的现场。至于下午，我和那两个跟踪顾阳的特工核对过，王俊凯恰好一直在他们的视线范围之内，并且什么都没有做。但……我还想到一个问题。”

站长开口：“有话直说。”

“当然，这只是我的一个猜测……”张一山摸着下巴，“大家想想，那个卧底为何要设计出爆炸案的现场？唯一的答案就是，他是为了破坏我们那天晚上搜查电台的行动。但他既然有办法布置出这样的现场——我们已经知道，不管电波触发的由头是什么，电波的结束肯定是由于冰块的融化，那么这个现场从布置到触发的时间肯定是不长的，可以排除早就布置好的可能性——那，既然如此，他既然有办法去那里，把这个地方布置出来，为什么不干脆去通知那个他想掩护的人逃跑？所以，我是不是可以有这样的猜测，在我们上海站的内部，可能埋着不止一个的中共卧底，他们属于分别的两条线，他们对彼此的状况并不清楚，却在互相掩护。”

“等等，我们理一下，”刘昊然道，“我们确实可以断定，那个卧底与第一次发出电波的电台属于中共不同的两条关系线，但是，电台的那条线，与上海站到底是有关系还是没有关系，其实我们是不得而知的。”

“不错，”董子健赞同道，“一山，你的推论太草率了。”

“我知道大家很难接受这一点，但大家仔细想想，如果爆炸案与交通站分别出自两个不同的共党卧底之手，是不是推论就合理了很多？”

站长依然松松地靠在椅背上，他将眼镜推上去了一点。

“我想听听你的猜测。”

“是。其实我们昨天凌晨的行动，还有一个人是可以提前知晓的。”张一山抬起头，环视了一圈，最后将目光落在了刘昊然的身上。

刘昊然不动声色地回看着他，歪了歪头表示自己在认真听。

“昊然，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前天上午就让俊凯来找你借人了。”

这句话一出整个房间瞬间被紧张的气氛所笼罩，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将拳头握得紧了些。董子健皱着眉，张了张嘴想开口，却还是被刘昊然抢了先。

“一山，”他轻声笑了笑，“你是在怀疑我。”

“对不起，”张一山维持着原先的神态，“我在怀疑所有人。因为根据子健的这份记录……”他抬起董子健身前的文件，“前天下午，你很早就离开了上海站，你有时间安排好一切，再嫁祸给顾阳。”

“一山……”董子健似乎是想开口，却被刘昊然的手势拦了下来。

刘昊然放下手，勾起一边的嘴角，看向窗外。

“说了那么多，原来是在这儿等着我呢。”